走了過來。
看了一眼車,不經心地問道:「停不進去?」
我眨了眨眼,點了點頭。
「剛提的新車,開不習慣。」
他彎了彎唇,抬手伸出骨節分明的手指:「鑰匙給我。」
傅煙辭的動作干脆利落,一把倒庫。
他下車后,我注意到這次他穿了一身黑色的西裝,顯得修長的身姿更加挺拔,有點英倫貴公子范,不同于前幾次見面,都穿得比較休閑日常。
我勾了勾唇:「來這里有事?」
「嗯嗯,過來談合作。」
我有些意外:「你不是大學教授嗎?」
傅硯辭笑了笑,認真地解釋道:「沒有,我只是客座教授,不定時地去學校。」
「你來吃飯?這個酒店我有認識的朋友,可以給你打個折。」
「不用了,我是來參加同學聚會的。」
我低頭看了一眼手表,剛剛倒車耽誤了一點時間,馬上要開始了。
沖他揚了揚手:「我先去了,明天再見。」
10.
等電梯的時候,遇到了大學的寢室長。
她眼睛一亮:「云舒,好久不見。」
我也有些驚喜,兩人一見面話匣子就打開了,從明星聊到了護膚。
為了方便聊天,我倆直接坐在了一起。
「聽說今天周斯年也回來。」
我愣了愣,點了點頭,臉上沒有太多的表情。
「云舒,聽說他出錢給學校旁邊那條小路安上了路燈,就是我們平常下課回宿舍常走的那條,還給宿舍安上了空調,要是早一點安上就好了,這樣我們也能享享福了……」
我有些走神。
我有夜盲癥,每次晚上回宿舍的時候,都要打個手電筒才敢走那條小路。
有一次,手電筒沒電了,周圍黑乎乎的一片,什麼也看不見,不小心被石頭絆倒了,蹭掉了一大塊皮,流了血,去了醫務室。
周斯年推門進來的時候,額頭上還冒著汗,喘著氣。
又好氣又好笑:「怎麼走個路都能被石頭絆倒了?」
我抱怨道:「我有夜盲癥,天黑了,什麼也看不見,嗚嗚嗚……」
從那以后,每次從圖書館里出來,周斯年都會插著兜耐心地在門外等我,陪我走那條夜路。
我也曾向他抱怨過:「晚上睡覺的時候都快要熱化了,這學校我快待不下去了,什麼時候才能安上空調啊!!!」
如果不是偶然間聽到他說那一句話,我真的以為他對我是認真的。
「云舒,你還喜歡周斯年嗎?」
我垂著眸子,咬了咬唇:「不喜歡了。」
聽到他做的那些事情,心里多少還是有些動容,可萬一是我的自作多情,不敢往深了想……
包廂門被打開,只聽見有人驚呼了一聲,大家的目光不約而同地朝著同一個方向看去。
「年哥,你來了!快進來!」
寢室長突然站起來了,笑道:「周斯年,你來坐這兒。」
我一臉錯愕。
周斯年一落座,整個包廂突然熱鬧起來了。
他脫掉外套,隨手搭在凳子上,整個人透露著慵懶和漫不經心。
兩人的目光不可避免地對上,我又迅速低頭,吃著碗里的菜。
包廂里空調的溫度開得太低,一陣冷風吹來,我穿著裙子,腿上冒起了雞皮疙瘩。
我蹙了蹙眉,在腿上搓了搓,產生一些熱量。
周斯年一邊和旁邊的人敘著舊,一邊將外套搭在我的腿上。
淡淡道:「冷,披著。」
外套上還帶著他體溫的余熱,隱隱約約聞到一股煙草味,并不難聞。
班長熱情地上來敬酒。
「多少年沒見了,來干一杯。
」
他站起來,握著杯子。
我蹙了蹙眉,下意識地脫口而出:「他傷口還在恢復期,不能喝酒。」
他頓了頓。
低下頭,黑漆漆的眸子直勾勾地看著我。
勾了勾唇角,又轉頭笑著對班長說:「這段時間身體原因不能喝酒。」
兩人聊了幾句,他坐了下來,背抵在椅子上,聲音沉沉:「關心我。」
我端起旁邊的水,喝了一口,淡淡道:「別多想,職業病犯了。」
周斯年語氣不咸不淡,目光緊盯著我:「你一說謊,下意識的動作就是喝水,咬唇。」
我:「……」
11.
吃完飯后,一行人又提議要去 KTV。
我把外套遞給了周斯年。
周斯年:「幫我拿一下,等下回去的時候我再找你拿。」
剛剛下了一場大雨,空氣里全是雨后的潮冷,寒氣從四面八方襲來。
我攏緊外套。
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到了 ktv,我天生五音不全,所以選了一個最昏暗的角落,安安靜靜地坐在那里。
低頭玩著手機。
感覺到身邊的沙發微微下陷,緊接著聞到一股淡淡的酒氣。
有人點了一首《告白氣球》,是宋時意。
她轉過身來,眼睛亮晶晶地看著周斯年,小心翼翼地問道:「周斯年,你可以上來跟我一起唱嗎?」
周斯年抬眸,眼神犀利。
淡淡道:「不好意思,我沒聽過這首歌。」
女孩眼色一黯:「好吧。」
剛剛喝了一大杯的果汁,起身去了一趟廁所。
中途接到了醫院的電話,讓我趕緊回去一趟。
推開包廂的門,昏暗的燈光灑在兩人身上。
空氣突然凝固了。
宋時意:「周斯年,我喜歡你。」
我扶著門把手的手愣了愣,自己進來得是不是有些太不是時候。
所有人的目光都朝著這里聚了過來。
我清了清嗓子,笑道:「抱歉大家,醫院里還有事,我先走了,你們玩得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