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無情地將他從辦公室里趕了出去。
脫下了白大褂,到休息室里換了條裙子。
等電梯的時候,安全通道的門微微敞開,一股煙氣從里面冒出。
我眉頭緊擰著。
安全通道的窗戶旁,站著一個高大挺拔的身影,周圍一片黑暗。
清冷的月光傾瀉在他腳邊,地上散落著一地的煙頭。
心突地一下。
「少抽一點煙,以后對孩子不好。」
我是真心實意地勸道。
周斯年倚靠著窗,橘色的火光夾在他指尖,半截煙灰落在了地上。
他掀起眼皮,黑漆漆的眸子盯著我,將煙碾滅,扔到了旁邊的垃圾桶里。
手機消息提示音響了。
傅硯辭給我發消息說在地下車庫等我。
我轉身剛要離開。
一只力道強勁的手攥住了我的手腕,地轉天旋間,整個人被抵在了墻上,我嚇得尖叫。
周斯年的瞳孔極深,專注地盯著我。
灼熱的呼吸噴灑在我脖頸間,語氣有些咬牙切齒的意味:「我都沒結婚,哪里來的孩子?」
太陽穴瘋狂直跳。
6.
心情有些煩躁。
傅硯辭開著車,不經意地問了一句:「你看起來有些煩躁,是因為剛剛那個人嗎?」
他側著臉,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
「嗯,他是我大學時候的前男友,最近在我們醫院住院。」
「你還喜歡他?」
我愣了愣,沒想到他問得這麼直白。
眸色暗了暗。
「不敢再喜歡他了,我和他不合適。」
他沒有再繼續問下去了,而是開始聊起了別的話題。
傅硯辭相處起來給人一種很舒服的感覺。
無論跟他聊什麼話題,他都能接得住,還能繼續深入聊下去,氣氛很輕松。
服務員將菜端了上來。
傅硯辭:「我來涮菜,你穿著白色衣服,小心弄臟了。」
火鍋里咕嚕咕嚕地冒著泡,夾起一顆丸子,蘸上秘制的調料,勾人垂涎。
白天沒怎麼吃,肚子快餓扁了。
吃的時候有些著急,一口下去,撒尿牛丸的汁水直接噴到了對面人的身上。
傅硯辭穿的是淺色系的一件襯衫,汁水在上面留下了一條很長的污漬。
很難洗干凈。
隔著氤氳的熱氣,看不清對方的表情。
我心里一緊,手足無措。
「抱歉……這件衣服脫下來我拿到干洗店里去洗吧。」
他眉眼放松,爽朗一笑。
「沒什麼大礙,回家洗洗就行了,再說我就穿了這一件衣服,脫了……」
注意到他衣服上的一個小 logo,價格不算便宜。
心里的愧疚更深了。
想著下一次怎麼彌補回來。
傅硯辭給我倒了一杯楊梅汁,笑道:「剛剛沒有燙著吧,吃這個丸子有方法。」
骨節分明的手指夾著筷子,教我怎麼吃撒尿牛丸。
中途吃到一半的時候,醫院那邊突然打電話來,西邊的道路上出了車禍,傷者正在送往醫院。
傅硯辭把我送到了醫院。
「你趕快回去休息吧,明天還要上班。」
說完,我匆匆忙忙地趕進了大廳。
從手術室出來的時候,已經是半夜兩三點鐘了。
我懶得開車回去,準備就在休息室里面湊合一晚。
天邊泛起了魚肚白,陽光將小小的休息室照亮。
眼皮子強撐開來,看了一眼時間。
又倒頭睡下。
為了多睡一會,早飯都沒吃,起來的時候頭昏沉沉的。
整理了一下碎發,從抽屜里拿了一塊巧克力,拆開包裝,咬了一口。
去查房。
走到 302 號房的時候,我深吸一口冷氣,面無表情地推開了門。
周斯年正安靜地躺在床上,陽光透過玻璃灑在他干凈的臉上。
他垂著眸子,專注地看著書。
我有些意外,這跟他一貫的風格不符。
但看到那倒著的幾個字的時候,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好心提醒道:「書拿反了。」
那雙黑沉沉的眸子看著我:「昨天晚上相親相得怎麼樣?」
說話的語氣莫名有種審視的意味。
「還行。」
他有些咬牙切齒:「你喜歡傅硯辭那種大學教授樣子的?」
我沒工夫繼續與他瞎扯,揉了揉太陽穴,聲音干澀:「把衣服撩起來,我看看傷口恢復得怎麼樣。」
他照著我的話做了。
「還行,明天就可以出院了。」
他固執地追問道:「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我不知道自己喜歡什麼樣的類型。」
頓了頓。
「但我很清楚,我不喜歡你這樣的。」
后面幾個字我還有意加重了一下。
從病房里出來,經過前臺的時候,護士們正和醫生們聊得熱火朝天。
我經過的時候,顧醫生開口問道:「姜醫生,昨天晚上出車禍的傷員們都安置好了嗎?」
「還有一個傷得比較嚴重,鋼筋刺穿了肺部,手術從昨天進行到了現在。」
顧醫生嘆了口氣,問道:「吃早飯了嗎?」
無奈地笑道:「沒時間吃,等下中午多吃一點就行了。」
「我抽屜里還有一袋面包,你要嗎?」
不喜歡早上吃這種太干的東西,我拒絕了。
7.
外賣小哥給我打電話,讓我去取一下外賣。
我有些不解,自己沒有點啊。
看到小票上「周斯年」這三個明晃晃的大字。
我蹙了蹙眉。
擰著袋子到了 302。
「你的外賣,下次別填我的手機號,我不是來給你跑腿的。」
說話的語氣有些兇,他也不惱。
周斯年輕聲笑了笑:「給你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