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父您好,我叫郁珩。」
「岳父?」我爸虎目瞪圓,一臉殺氣。
我捂臉。
更衣室,我擔心地盯著郁珩。
我爸是有一拳超人的外號在的,我可不想剛結婚就喪偶。
他正在換拳擊手套,另一只手他戴不上,便朝我招招手,像招呼小貓一樣:「琳瑯,過來。」
我顛兒顛兒過去。
他伸出手,語調溫柔,如夏風拂過:「幫我戴一下。」
我憂心忡忡:「那啥,我爸這人平時還好,一上拳擊場就和變了一個人似的,你可千萬小心,如果實在打不過就躺下。」
沉沉的笑聲入了我的耳朵,如珠玉落盤。
腦袋微沉,我抬頭,便觸上他深邃如海的眸子。
他用戴著手套的手輕輕地摸了摸我的腦袋:「放心,我有分寸,但我很高興。」
我不解:「你高興什麼?」高興挨揍嗎?
他嘴角含笑,甚是愉悅:「高興你擔心我。」
打之前,我和我爸打商量:「老爸,您手下一定要留情啊,我就這麼一個老公,您就這麼一個女婿,要是打殘了,到時候還得我照顧他。」
我爸摸了摸下巴:「乖寶說得有理,那待會爸下手輕點。」
結果,我爸當場就翻臉不認人了,把郁珩打得嗷嗷叫。
嗯,嗷嗷叫是我內心在配音。
實際上,郁珩不管如何挨揍,都不會吭一聲。
而且,他只躲閃,不反抗。
我忍不了了:「老公,你反抗啊!」聲嘶力竭,余音繞梁不絕于耳。
我爸和郁珩同時停下,齊齊看向我。
我爸滿眼都是受傷的神色。
不過我的話有效果了。
下半場,郁珩雖然依然處于下風,但他至少懂得防守,雖然我不會打拳擊,但我從小在拳擊館長大。
我發現,郁珩在扮豬吃老虎。
比賽結束后,我爸大掌拍著郁珩:「你小子,可以啊,有沒有興趣來拳擊館做助理?」
「爸。」我小小聲道,「人家是郁氏集團的總裁。」
我爸:「……」
從家里出來,郁珩要帶著我正式去見他的家人。
可看他剛剛被我爸收拾了一頓,我十分心虛:「那啥,你還疼嗎?」
要是他家人知道我爸把他們的心肝寶貝暴打了一頓,還不得把我剁成肉醬啊。
他俯身,與我視線平視。
他的瞳孔偏黑幽深,帶著淺淺的光芒,這樣的目光,看久了便會被吸入其中,無法自拔。
我慌忙移開視線。
「琳瑯,從現在開始,我們是夫妻,我不會隱瞞你,欺騙你,同樣的,你如果有不開心的地方,也要告訴我,明白嗎?」
他聲音輕柔,像大人在教牙牙學語的孩童。
溫柔的,幾乎要將我融化。
我突然想起曾經偷拍過他的一張照片。
在大草原中,他懷里抱著一只小鹿,眼神溫柔地看著它,陽光落在他身上,他身上仿佛籠罩了一層圣光。
那麼美好。
曾經遙不可及的神,現在卻觸手可及。
車往郁家別墅開的時候,我便已經開始忐忑不安了。
因為他們說要給我一個驚喜。
3
我有點憂愁。
憂愁之余安慰自己,他們總不至于比海底撈唱生日歌還讓人社死吧?
事實證明。
海底撈只是弟弟。
郁珩剛推開門,砰砰兩聲,禮花灑了我們一頭一身。
我被嚇得抖了三抖,感覺頭上的呆毛直顫。
我還沒從驚嚇中回過神來,一個長相和郁珩有五六分相似的男人捧著一個抽獎盒朝我走來。
我瞇眼瞅著他。
我怎麼覺得,他有些眼熟?
好像在哪里見過?
「嫂子好。」他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
「你……你好。」
這個,不會就是那個愛機車的弟弟吧?
郁珩皺眉:「你們在干嗎?」
「哎呀哥,別打斷我們的計劃啦,來來來嫂子,快抽獎,你有三次機會哦。」
抽,抽獎?
這是什麼路數?
在弟弟的催促下,我只好伸手進去,隨便拿了一個紙條出來。
弟弟接過,看了一眼,眼前一亮:「哇塞,嫂子果然是嫂子,一進門手氣就這麼好,第一次就中了一套郊區別墅。」
我:「!」
Are you kidding me?
「再來再來。」弟弟催促。
我忐忑不安地看了一眼郁珩。
他本來還鄙視弟弟的無聊把戲,見我抽中了別墅,面色放松了許多,居然雙手環胸,鼓勵我:「加油。」
我謝謝你哦。
我硬著頭皮繼續抽。
弟弟高喊:「恭喜嫂子,抽中了一輛勞斯萊斯,嗚嗚嗚,嫂子手氣怎麼這麼好,可不可以分弟弟一點。」說著,他要來握我的手。
郁珩幾乎閃現到我跟前,一巴掌把他拍開:「這是你嫂子,不是你那些鶯鶯燕燕,再敢亂動,我剁了你的爪子。」
看著郁珩護犢子的樣子,我心里泛起甜絲絲的蜜意。
雖然我們這對新夫妻暫時不太熟,但他對我確實沒話說。
還有一次抽獎的機會,我深吸口氣,摸了摸。
拜托,差不多就可以了。
抽中了一套別墅,一輛勞斯萊斯,接下來白條就好了。
總不能好事我全占了吧。
弟弟拿走我手里的紙條,看了三遍,眼睛瞪圓,最后倒吸一口涼氣,朝我豎起大拇指:「嫂子,你就是妥妥的歐皇,歐皇啊!」
第三次抽獎,我抽中了一座小島。
我:「……」
我發誓我以前瞎蒙答案都沒這麼準頭過,今天這是歐皇附身了嗎?
啪啪的鼓掌聲響起,一堆人從四面八方走了出來。
看著那些人,我石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