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推了錢兀一把,「讓開!」
這人霸占了我的座位,我只能保持著坐在許硯行腿上的姿勢,尷尬得要命。
坐吧,畢竟是前男友,不太妥。
不坐吧……
后排就這麼一點位置,我撅著屁股是不是更尷尬?
幸好許硯行紳士,他主動朝車門那邊挪了下,給我讓開了些位置,勉強能坐下。
就在我松了一口氣時,錢兀又開始搞事情——
「姐」,他湊過來,朝我眨了眨眼,「打個賭敢不敢?」
「賭什麼?」
錢兀卻賣起了關子,「你先說敢不敢吧。」
「敢,說吧,賭什麼。」
許硯行在旁,我哪里好意思說個「不敢」二字。
錢兀挑挑眉,意思不要太過明顯,「行,那你親我姐夫一下。」
「……」
我臉一紅,抬腳想踹他,「不賭!」
「你是不是不敢?」
錢兀一邊嘖嘆著,一邊暗地里掐了我一把。
我明白他的意思,這麼好的機會,只要我裝作騎虎難下和他打賭,就能順水推舟,順理成章了……
反正,許硯行沒有女朋友,彼此都單身。
再說,曾經嘴都快親爛了的人,怕什麼。
這麼一想,我咬咬牙,開始我那拙劣演技——
「誰說我不敢?」
我看著錢兀,故意揚聲道,「看好了啊,誰輸了轉賬五百!」
說著,我轉頭飛快地看了許硯行一眼,裝作漫不經心地低聲道,「借你嘴一用。」
心一狠,我閉著眼親了上去。
許硯行似乎也沒有躲。
然而——嘴沒親到,便被前座司機師傅的聲音打斷:
「小姑娘,你們要是吐車上的話,要交五百洗車費的喔。」
「……」
氣氛瞬間尷尬。
我睜開眼,才發現距離許硯行只有那麼幾厘米。
這麼近的距離,我甚至能夠感受到他呼吸時的溫熱氣息。
對視兩秒,我還是尷尬地坐了回去。
「算了。」
我有些懊惱地垂下目光,「一會我轉你五百。」
錢兀白了我一眼,沒說話,恨鐵不成鋼般嘆了一聲。
13
幸好,尷尬氛圍沒有維持多久,便到家了。
本著做戲做全套的原則,我下車后繼續裝醉,讓錢兀把我扶回房間。
然而,這貨走到一半卻嚷著要上廁所,把我交給了許硯行。
許硯行扶著我進房間,攙在我腋下的手攥著拳,十足的紳士手。
然而——
輔一進房間,身后便傳來巨大的關門聲。
隨之響起的,是鑰匙轉動的聲音。
門被反鎖了。
錢兀的聲音響起在門外,
「姐夫,我姐喝多了太不省心了,為了讓我能睡個好覺,還是把她鎖在房間里吧,麻煩你照顧了!」
「我姐房間里有衛生間,還有個她裝零食的小冰箱,所有需求一站式解決!」
我:「……」
我真是腦子抽了,才會找他做助攻。
他是生怕許硯行看不出我對他還有意思嗎?
砸門無果后,我轉過身去。
許硯行就站在我身后兩步遠的位置,見我望過去,他微微挑眉,神色有些無辜。
「那個……」
我輕聲問他,「你能開鎖嗎?」
許硯行笑了,「我是消防員,不是開鎖公司的,我可以拆門,不會開鎖。」
拆門啊……
想起拆門后我媽那張兇神惡煞的臉,這個念頭瞬間作罷。
我只能掏出手機給錢兀發消息:「你小子要「發財」啊?趕緊給我把門打開!」
「不開!」
錢兀幾乎秒回,「蠢女人,這麼好的機會不把握?」
「夜色潺潺,孤男寡女,郎情妾意,干柴烈火……還用我教?」
「放心,我打聽過,許硯行單身,和你分手后一直沒談過。
」
我咬著唇給他打字,「老子害羞。」
「害羞個屁!」
這家伙不知什麼時候練的手速,現在打字飛快:「你渾身上下哪個地方他沒看過?」
「別扭捏了,趕緊把我姐夫追回來,你倆分手以后我再也沒上過王者。」
「我睡覺了啊,咱家隔音好,我啥都聽不見,你倆隨意。」
「……」
我再發消息過去,那貨卻再也不回了,電話撥過去,卻顯示對方已關機。
默默地收了手機,我轉頭去看許硯行,「錢兀估摸是睡著了。」
「嗯。」
許硯行嗯了聲,也沒再說話,不知是何意。
猶豫再三,我試圖解決現在的尷尬局面,「要不,你翻窗出去?」
許硯行瞥了眼窗外,勾了勾唇,「你家是二十四樓,錢多多,你要是想滅口就直說。」
我訕笑著說怎麼會。
房間出不去,我只能翻箱倒柜地找被褥鋪在地上。
我睡床,許硯行睡地上。
明明兩人都是和衣而臥,可我還是緊張的不得了,尤其是此刻夜深人靜,關了燈,還能聽見床下他的呼吸聲。
很輕。
引人遐想。
想著想著,就有些跑偏了——
我想起了前幾天剛看的一部恐怖片,名字好像就叫《床下有人》,又不受控制的想起了電影里床下那張詭異而扭曲的鬼臉……
我連忙將自己縮進了被子里,被子的四個角都被牢牢壓在身下。
密不透風的環境里,雖然有些悶,但是安全感十足。
悶熱的環境,酒精的加成,我竟這麼睡著了。
再醒來時,熱了一身的汗。
晚上喝多了酒,小腹有些漲,我暈乎乎地下床準備去廁所,全然忘了房間里還有另一個人,下床的那一刻,腳下似乎踩到了什麼——
一聲悶哼。
床下有一只手精準無誤地攥住了我腳腕,聲音聽來有些痛苦,
「錢多多,分手了也不用讓我斷子絕孫吧?」
14
我臉一紅,連忙將腳腕抽了出來,「你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