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聲音不大不小,卻字字句句敲在我爸心上。
「是是是,是我考慮不周了,我也是太生氣了,江總您別和冉冉計較,我替她給您道個歉。」
我:「我用不著你給我道歉,我已經和他分手了,以后我們也不會有什麼關系。」
我爸氣得抬起手又要打我。
江湛抓著我的手腕往外走。
電梯里。
他抵著我后退靠在電梯上,啃咬我耳垂:「小東西,你弄丟我的東西我都沒和你計較,你到還來脾氣了?」
5.
我遮住眼底的恨意:
「沒和我計較,我差點被你掐死,你管這叫沒和我計較?」
「你把我丟在酒店承受那麼多人的指指點點,你管這叫沒和我計較?」
我暗諷:「江湛,你從沒有喜歡過我,你喜歡的不過是蘇瑾這張臉。」
他臉色一點點沉下去,警告我不要繼續往下說。
我扯著嘴角笑了笑:
「江湛,我和你在一起也不過是因為你這張臉在京圈算是數一數二的,可人總會有審美疲勞的那天,現在你這張臉我看膩了。」
「膩了?」他玩味地重復了一遍。
薄涼的指尖輕輕拍著我的臉,眼神像是在看不聽話的寵物。
「冉冉,離開我你能做什麼?這一年我把你養得太好,都讓你忘記了社會的險惡。」
他撫著我臉上的巴掌印:「乖乖聽話,我當什麼都沒發生過,你還是江太太。」
好像什麼事都在他的掌握中。
這種感覺很窒息。
他扣住我的后脖頸拉過來就是吻。
一番撕咬,我們兩人都嘗到了血腥味。
江湛在我耳邊輕喃:「冉冉,繼續裝下去,裝逆來順受,裝愛我如命,何必和我鬧?鬧來鬧去受罪的不還是你。
」
他冷笑,用拇指抿去嘴唇剛冒出的血珠。
「滴!」
電梯門開了。
我貼在電梯墻面,嘴唇微腫,眼睛里還有被氣出來的水霧。
電梯外的小姑娘見到這種場面,愣了幾秒鐘:「你好,需要幫助嗎?」
下一秒。
我眼眶蓄滿淚水,驚恐地看了眼江湛,隨后跑出電梯,拼命地點頭:「嗯,幫我報警。」
江湛聞言,漆黑的瞳孔深不見底。
警察很快就來了。
江湛經過我身邊:「顧冉,找死的事你倒是做得很好。」
小姑娘作為證人也跟著一起去。
我還沒來得及開口,她爭搶著給我作證。
「警察叔叔,我親眼看到這個男的騷擾這位小姐姐,你看看都把她嚇成了什麼樣子。」
「這種人就是社會的敗類,應該嚴懲,把他抓進去,省得在外面禍害人。」
小姑娘一雙眼睛賊有靈氣,氣勢洶洶的樣子沒什麼殺傷力,就很可愛。
社會的敗類?
江湛撥動佛珠的手指一停頓,眼神令人不寒而栗。
警察抹了把額頭上的冷汗:「你誤會了,江總和顧小姐是未婚夫妻,京城的人都知道。」
小姑娘:「???」
「真的嗎姐姐?」
我知道江湛有權勢,沒那麼好對付:
「過去式了,我已經和他解除婚約分手了。」
江湛皮笑肉不笑:「我沒同意。」
我:「我那是通知你,不是和你商量。」
我轉頭看向警察:「我要告他騷擾我。」
警察為難地看著江湛:「這……」
江湛嗤笑,低沉著嗓音戲謔:「按我未婚妻說的辦。」
他拽了幾下領帶。
西裝革履,斯文敗類。
我做完筆錄就和小姑娘離開了。
江湛:「……」
走出警局,我提出請她吃飯表達感謝:「我叫顧冉,今天的事多虧你了。
」
「吃飯就不用了,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嘛,我叫錢寶寶,很高興認識你。」
我們互相交換了聯系方式。
6.
我躺在酒店的浴缸里,戳著手機編輯了條一千字的小作文發到群里。
重點表達我把江湛甩了,以后我們兩個再也沒有任何關系。
我還在群里發紅包請人幫我轉發。
還不知情的江湛就這麼火了。
京圈就這麼大點,所有人都抱著看好戲的態度,這篇小作文傳遍了大大小小的群。
警局外,江湛的兄弟靠在車前,見他出來連忙遞過去一根煙:「湛哥,你火了。」
江湛瞇著眼睛。
傅二趕緊把手機遞過去,江湛看清楚內容,周遭氣息一沉。
「湛哥,要查一下嫂子的位置嗎?」
江湛接過煙點燃,吸了一口吐出白霧:「不用,我讓你訂的桔梗花訂好了嗎?」
「訂好了。」
翌日清晨,我打車去古寶閣。
沒和江湛訂婚前我是一名文物修復師,這里的老板聯系過我很多次,希望我可以來入職。
還沒進門,就聽到熟悉的聲音。
錢寶寶哀求老板:「老板,這幅畫真的不能修復好嗎,多少錢都行,這是我爺爺最喜歡的東西,他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能夠看到這幅畫修復好。」
老板何嘗不想接這個工作,可這幅畫是唐代的真跡,這破損程度一般人修復不了,萬一要是弄壞了他也賠不起。
綜合考慮,實在沒辦法接這個單子。
「能修復你這幅畫的那得頂尖的修復師,我們這確實辦不到。」
我走進來,認出了皺眉沮喪的錢寶寶,她也看見了我。
「姐姐,你怎麼在這里?」
我盯著她手里的畫看了會:「我可以修復,不過需要一周左右的時間,可以嗎?」
錢寶寶眼冒金光:「真的嗎姐姐?」
我點頭嗯了聲。
老板見狀趕緊介紹我:「你們認識啊?這是我們這里新入職的文物修復師,她師承徐老,這幅畫你交給她保證沒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