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她也不再裝了,一把扯下了寧夏的手:「什麼勾搭不勾搭的,你說話別這麼難聽!人家老婆都還在場呢,要說勾搭,你不是嗎?」
說完,周茵茵又瞥了我一眼:「既然你早就知道我們的事,你又在我們面前裝什麼?」
「自家男人臟成這樣,不到撕破臉這一步,我又有什麼必要來揭穿你們呢?又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我笑著坐下,「若不是你今天硬跟著寧小姐過來,我本還可以再裝一陣子的。」
寧夏此時整個人仿佛都崩潰了,看看我,又看看周茵茵,完全不敢相信她先前一年的努力都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反觀周茵茵,倒是鎮定許多,冷眼看著我:「你什麼時候發現的?」
「你們不是好閨蜜嗎?我查她的時候順手就把你也查了,沒什麼稀奇。」
我十分好脾氣地給她們倒了茶:「所以,今天攛掇著寧小姐過來威脅我別想分家產的人其實是你吧?拿孩子做籌碼這主意估計也是你想的?」
我很給面子地鼓了鼓掌:「你倒是夠了解我。」
周茵茵冷哼一聲:「那小丫頭,也就你拿她當個寶。」
寧夏此時終于回過神來,竟然問我道:「她這樣詆毀你女兒,你也忍得住?」
我差點笑出來:「你一個小四,不關心關心自己未來的路怎麼走,倒是來關心我女兒被詆毀會怎樣。」
寧夏被我下了面子,怒火又噌的一下上來了,大聲道:「我可以勸昊哥別離婚,也可以拿了錢就走。但是你真的不打算管管她?」
「你不過就是一個被當槍使的而已,哪來的自信覺得自己的話夠分量讓章昊聽進去?」
我直接捅破了窗戶紙。
寧夏忍不住嚷嚷道:「昊哥對我的感情我自己清楚,不用你在這里說三道四!」
嘖嘖,看樣子是真的急了,小綠茶就連裝都不想裝了。
從前那柔弱不能自理的模樣都不知道到哪去了。
周茵茵瞥了她一眼,冷笑一聲:「蠢貨,要不是我告訴他可以拿你打掩護,他根本就不稀罕搭理你。」
寧夏此刻已經成了這個房間里最大的笑話。但她腦子卻還在線,立刻問道:「什麼打掩護?剛才這婆娘還說我是小四?所以你早就跟章昊在一起了?」
居然到現在才反應過來。我好心解釋了一句:「是呀,當初周小姐懷孕,怕被我發現攪和了她為章家傳宗接代的大事,所以就拉你來遮掩遮掩,好讓我的矛頭直接對準你。」
「只可惜,周小姐那一胎是個女兒吧?所以章昊讓你拿掉了。」我嘆氣道,「其實就算是女兒,你也挺喜歡的吧?」
周茵茵咬著唇,看著我的目光帶著恨意。
寧夏則是開始哈哈大笑:「周茵茵,你在干什麼?你是專門給人生孩子的嗎?」
我嫌寧夏吵了些,做了個閉嘴的手勢,她這次倒是乖乖閉嘴了,一臉囂張地看著周茵茵,估計是想看看我怎麼對付她。
我的確不想跟寧夏這種蠢貨聊天,于是便又看向周茵茵。
「周小姐,我是應該恭喜你吧?時隔一年,又懷孕了。這一次肚子里的種應該已經去查過了?可以留下?」
隨著我的話音落下,寧夏的神情甚至稱得上驚恐。
9.
「你又懷孕了?!」寧夏此時都不知道自己是應該哭還是笑,整個人進入了瘋狂的狀態,不斷地繞著周茵茵來回走,聲音都有些嘶啞了,「周茵茵!你把自己當個什麼玩意兒?又把我當成什麼玩意兒了?你們倆聯合起來耍我,良心過得去嗎?」
周茵茵仿佛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你插足他們婚姻的時候不是挺樂在其中的嗎?現在來跟我談良心?」
我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笑而不語。這出戲可不比前兩天寧夏在我家門口哭喪好看多了?
寧夏再也忍不住,伸手就想要揮一巴掌過去,卻被周茵茵眼疾手快抓住了手腕:「你想干什麼?你現在傷我半分,章昊就能直接起訴讓你還錢,信不信?」
談到錢,寧夏慫了。
雖然氣不過,但是寧夏很清楚,她自己花掉的那些錢根本就不可能還得出來。
昔日的閨蜜竟然成了如今這副模樣,我忍不住拍下了這精彩一幕,發給章昊,讓他也好好觀賞觀賞。
寧夏還在歇斯底里地跟周茵茵吵,但是周茵茵看起來卻鎮定許多。是的,她肚子里有貨,自然不慌。
我的目光落在了周茵茵的小腹上,回想起我生甜甜的時候。
那一夜整個產科都在為我忙碌,因為我產后大出血,又碰上血庫告急,險些沒能救回來。情急之下,醫生只能給我切除子宮。
此后,我便很清楚,我這輩子只會有甜甜一個孩子了。
這是章家和顏家的孩子,一出生就在金字塔頂端,我跟我的父母對她寄予厚望。但我沒想到,章家卻是另一種心思。
周茵茵能存在如此之久,還能接連懷上兩個孩子,我那公婆要說毫不知情,我可是打死不信的。
或許,他們要的并不是一個強勢能干的兒媳婦,只是需要一個聽話好拿捏的生育機器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