橫豎正如那句話:人生苦短。
大師兄……他倒是比我想象中懂得多,我的意識混混沌沌,纏纏綿綿。
第二日天亮,我看著大師兄躺在身側,正在構思等下應當說什麼話,才能讓自己看起來瀟灑些。
但是開口之前,我先是察覺到丹田處的異樣。
原本消失到無影無蹤的靈力,竟然讓我感知到了。
?
我懷疑自己還沒酒醒。
但是下一刻,旁邊的大師兄伸手摟過我,他醒了,但沒睜眼,我推推他。
「大師兄?」
「大師兄?」
「鄭景舟。」
大師兄睜眼了,因為我喊了他的本名。
他問:「怎麼了?」
我說:「我好像又能修煉了。」
大師兄:「嗯。」
我又推推他:「大師兄,我說我好像又能修煉了。」
大師兄本來無動于衷,但很快再度睜眼:「大驚小怪什麼?」
我:「……」
我不說話了。
大師兄說:「既然不睡了,那便打坐調息吧。」
夜里,大師兄又推開了我的房門,貼了上來,我沒反應過來,下意識抓住了大師兄的手。
他說:「卿卿,不能半途而廢。」
于是這一夜,又是活色生香。
我后知后覺,或許,我是在與大師兄雙修?
可我從來沒聽說過,雙修能修復靈根。
于是我扒著大師兄的肩膀問,他氣息略微不穩,輕聲道:「卿卿,專心,調息。」
「……」
大師兄還是和我交代清楚了。
我確確實實已經毀了金丹,靈根受損,就連藥王谷的長老也親自斷言,我此生已經沒有再重新修煉的機會。
但是大師兄,他體質特殊。
他是天生的爐鼎體質,能夠助我重凝金丹。
我沒有想過,這些年來宗門內人人敬仰的大師兄,竟然曾經也為自己的體質惶恐。
我從前拼命逃離的宿命,大師兄如今為我踏進去。
他成了我的爐鼎。
「大師兄不必為我犧牲至此。」我承不起這樣的恩。
「不是犧牲,」大師兄說,「我與自己的道侶行魚水之歡,不叫犧牲。」
「道侶?」我又愣了片刻。
大師兄那雙桃花眼危險地瞇了一下,隨后道:「我沒那麼舍生取義的同門情懷,師妹是打算不負責?」
我一頓:「大師兄,能不能先出去再說這種話啊?」
大師兄不聽我的。
分不清是他采我還是我采他。
13
在凡間住了沒多久,我與大師兄回了宗門。
二師兄見我們回來,先是兩眼淚汪汪,沒多久之后開始控訴宗門事務繁多。
從前師尊在的時候,處理這些事務的都是他老人家,其他時候就是大師兄來。
我們這一脈人少,平時要管的事也少,大戰剛停沒多久,事務才多些。
二師兄為人不靠譜,但做事上還是沒得挑。
但他哭訴的不是宗門事務。
「大師姐帶著個野男人回來了!」二師兄說出這句話時,我分明看見他那雙生得風流倜儻的眼睛里閃過不甘心。
我是在后山找到大師姐的,身為從前她最喜歡的地方,帶道侶回來,來這邊坐坐也正常。
只是誰告訴我,為什麼那個穿得一身白,看起來像是一個英俊艷鬼的男人和我之前看見的魔君長了一張一模一樣的臉?
腦海里忽然想起之前魔君扔過來的「見面禮」,我麻木上前。
大師姐看見我過來,拍了拍旁邊的男人,那男人不悅地看了我一眼,隨后冷哼一聲消失在我面前。
「大師姐,」
眼下只剩下我和大師姐,我委婉開口,「雖然魔君法力高強,但我們劍宗應當不需要用和親來維持和平。」
大師姐:「……」
她好像極少會被哽住。
半晌后笑了:「你不覺得他生得好看嗎?」
我蹙眉:「大師姐,好看不能當飯吃。」
我的大師姐,絕對不是見色起意的人!
大師姐用實際行動告訴我,她是。
我心碎。
「大師姐,」我忽然想起一個很嚴肅的問題,「我聽聞魔君他不是人,他是一條上古魔龍,人妖殊途,他還是魔……」
我想說的很多,但大師姐好像沒有聽,她說:「區區兩根……」
什麼?
原本離開的魔君再度出現,不太高興地看著大師姐:「阿婉,時間到了。」
然后大師姐就不屬于我了。
走出后山的時候,看見二師兄蹲在河邊自閉,他頹廢極了,他原來是真喜歡大師姐的。
雖然看起來有點慘,但二師兄確實是有點活該。
我原本想安慰兩句,結果大師兄出現,他一腳將二師兄踹去干活,沒等我的同情心升起,大師兄牽起我的手說:「沾花惹草的人不配受情傷。」
大師兄說二師兄不值得同情,即便大師姐心悅他,二師兄也未必有勇氣與家族為敵。
自閉中的二師兄看見我與大師兄牽著的手,更加自閉了。
大師姐帶了姐夫回來,顯然不是為了給師尊過眼的,他老人家還在閉關,但是宗主經常擔心魔君一言不合就鏟平我們劍宗。
大師姐爬行的次數少了些,聽說是和姐夫結為道侶后精神狀態穩定了不少。
但是她在人魔大戰那一出,似乎讓不少修士覺得體修也是一個不錯的方向,大師姐熱愛爬行尖叫的舉動被他們認為是在修煉,引得眾多修士爭相模仿。
據多數修士體驗后有感:「精神狀態穩定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