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兄不知想到了什麼,又沖我嚴肅地補充了一句:「少學你大師姐。」
他好像不能接受自己再擁有一個會隨時隨地陰暗扭曲爬行的同門。
我覺得大師姐雖然脾性怪些,但也并非不講理的人。
大師兄和二師兄雖然平日里都挨她的揍,但前者是切磋,后者是欠揍。
大師姐這些日子大概不在宗門,但她不在宗門,宗門仍然流傳著她的傳說。
我的日子幾乎是一成不變,修煉修煉再修煉,劍修的宗旨:練不死,就往死里練。
大師兄和大師姐的故事告訴我,找個陪練真的很重要。
但我的修為,在已經跨入元嬰巔峰的大師兄那實在不夠看,于是我盯上了其他同門。
其他師伯師叔不像師尊,他們在收徒一事上還是相當熱情,于是我的陪練向來是不缺的。
隔壁山頭的齊越師兄一開始十分熱情,后來被我打敗幾次之后,再約就約不上了。
聽說他最近給別的師妹當陪練,我遺憾地開始找別的同門。
總的來說,劍宗最不缺陪練啦。
5
魔界近日有不少人偷偷進了人界,據說兩族之間的矛盾也在加深,各大門派的長老都忙著商議大事。
他們害怕這得之不易的井水不犯河水的局面,被如今的魔君打破。
我聽聞如今的魔君與上一任魔君并沒有血緣關系,那是一條曾經沉睡在深淵的巨龍,突破了封印清醒過來,殺了上一任魔君,如今成為魔界呼風喚雨般的存在。
與以往魔君相差無幾的是,他嗜血的殺戮。
夜里的月亮很是圓和明亮,我卻不甚喜歡這樣圓的月亮,十五又近了。
我察覺到體內那種遍布全身的酥麻,知曉蠱蟲的蠢蠢欲動。
它寄生于我的體內,在我的實力到達一定程度之前,我強它亦強。
為了鍛煉宗門弟子,劍宗金丹以上的弟子都會定期進入秘境,當然不僅僅是劍宗,像百花宮、重影宗等宗門的弟子也會參加。
「小師妹,明日便是試煉,你記得保護好自己。」二師兄吩咐道。
二師兄如今是個相當有自知之明的人,他說:
「師兄許多紅顏知己都會來,恐怕到時候顧不上你,你有事記得找大師兄。」
我:「……」
大師兄一聲不吭,將二師兄提去磨煉了一番。
我自然不好奇他們師兄弟之間是如何交流切磋,今夜是十五,我回到自己的房間內,設下了陣法,保證今夜無人會打擾到我。
情蠱知曉每月的今晚都是它的機會,它讓我腦海里萌發許多幻象,鼻翼之間縈繞著的幽香讓我愈發迷離。
我覺得自己的皮膚開始變得滾燙起來,喘氣呼出來的氣音也逐漸成為幽暗當中,我唯一可聞的聲音。
身上的衣物被我自己扯下,我知曉情蠱想要的是什麼,只是簡單的滿足,我自己便能夠做到,指尖流連,我身上沁出汗來,迷糊之間腦子里浮現了一具男人的軀體。
那是我給自己構建出來的,沒有臉,我手上似乎拿了一個圓形長條的工具。
……
后半段我向來是記不清的。
只是第二日起來后自己又打掃了一片狼藉的房間。
之后我裝束整齊,隨我的諸位同門一起御劍出發,這是我拜入宗門之后第一次出遠門,大師兄就在我身旁,他是諸位師兄師姐里面修為最高的那幾個之一。
只是今日,他格外沉默。
二師兄就在隊伍后面,關心其他師姐師妹。
秘境今年提前開放,諸位修士仿佛能夠從這樣的變故中察覺一種風雨欲來的意味,可惜也只是自己私下說說。
每個宗門的長老似乎都沒有將什麼告知我們這些弟子的意思。
我在隊伍里面找了半天,忽然一道清冷的嗓音在耳邊響起:「找什麼?」
我回過神來:「回大師兄,我在找大師姐,她沒有來嗎?」
大師兄說:「不知。」
秘境入口站著好幾位各門派的長老,他們談笑風生間揮手開了秘境入口,我手上多了一個符。大師兄說:「若是遇見危險,此符可將你傳送出去。」
這個符所有修士都有。
但大師兄給了我另外一個符,「此符可傳喚我。」
二師兄瞧見了,于是有樣學樣也捏了一道符要給我,大師兄看都不看一眼:
「師弟還是先管好自己的鶯鶯燕燕,少管別人。」
二師兄打不過大師姐,也打不過大師兄,他屈服了。
我被傳送進秘境時,身邊空無一人。
我抽出自己的劍,小心警惕,秘境中出現什麼狀況都是有可能的,但半個時辰之后我依舊沒看見其他人,我意識到了不對。
按道理說,秘境里面就算沒有人,也應該有妖獸的存在。
黑夜降臨,終于,我聽見不遠處有人交談的聲音,遠遠看過去,是明亮的篝火和黑衣人。
我不曾聽聞哪個宗門的服飾是黑色的。
「正派弟子都在此處磨煉,他們的天賦可比外面那些散修好用得多……」
「楚樺近日不在魔宮,聽聞他的修煉出了問題,說不定可以趁此機會將他拿下,到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