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名字……
好嘛,我也知道。
是個貪圖原主美色的舔狗炮灰,對盛晚意沒什麼真心實意的那種。
后期被原主吊著做了不少陷害女主的事。
只是最后真相大白的時候,他為了不得罪那時已是鎮國將軍的紀宵,一股腦地將臟水全數潑到了原主身上,將所有的事推卸得一干二凈。
好像他無辜得很,全都是被逼無奈。
就整本小說而言,不過是個著墨不超過五百字的小角色。
面前俊秀的少年看天看地就是不看我。
他踮起腳跟碾了碾地上的落葉。
「是又怎麼樣?反正學了對你又沒什麼壞處,有未來第一戰神教你,你應該感到榮幸才是。」
這小孩……真是臭屁。
不過臭屁歸臭屁,男主自然是有真才實學的。
我沒什麼理由拒絕。
紀宵想教我劍招,然而我手腕軟綿綿的,剛拿劍可能還沒超過十分鐘,就又酸又痛。
抖著手學他挽了個滑稽的劍花,長劍便從我手中脫落,直直地朝我腳背上砸去。
一旁的紀宵出手如電,手中劍尖微挑,那柄劍便在空中打了個旋,穩穩地被他握住。
豐神俊秀的少年兩手各持一劍,朝我挑眉輕笑,眼中光芒比他身后的陽光更盛。
而我忽然覺得,似乎不能再用可愛這樣略顯孩子氣的詞語來形容他了。
「你這也太夸張了吧,這可是我從武器庫里挑的最輕的寶劍了,你怎麼還是握不住?」
紀宵一邊嘟囔,一邊掂了掂手中的劍。
「算了,我下次去鐵匠那里問問,絕對給你打造出一柄最輕的劍來。」
聽到他的話,我微微回神,將仍在顫抖的右手藏進廣袖中,搖了搖頭。
「不用了,學武是需要天賦的,而我并沒有這種天賦。」
說實話,我還是蠻想學的。
武俠劇里,飛花摘葉皆可傷人,輕功飛檐走壁、雁過無痕,帥斃了有木有。
只可惜就我這種騎馬十分鐘、嘔吐半小時,練劍五分鐘、手抖如帕金森的嬌弱體質,如果有去死的決心,倒可以嘗試一番。 但我惜命得很,還是算了吧。
「這怎麼能算?」
「你沒有天賦,便用苦功相抵,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你聽過吧?」
「天將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
眼見紀宵又開啟了叨逼叨模式。
我面無表情地拈起一旁石桌上的桂花糕,直接塞進了他嘴巴里。
堵住了他的喋喋不休。
紀宵頓時噎住,微微瞪圓了眼睛看著我。
我一邊嫌棄地在他袖子上偷偷擦了擦剛才碰到的口水,一邊無辜道:「我累了,要去休息,告辭。」
說完便毫不猶豫轉身離開。
紀宵艱難地咀嚼著,又灌了口水才將糕點吃完。
忽然想到剛才舌尖不小心觸到女孩柔軟指腹宛如過電般的觸感,后知后覺地鬧了個大紅臉。
我回到自己的院子里沒多久,紀宵就過來了,還帶回了一位大夫。
少年撓了撓頭發,眸光明亮:「我剛剛看到你手腕紅了,還有點抖,讓大夫看看吧。」
他比我想象的要更加細心,更加關心我。
大夫看過后,叮囑要避免劇烈運動,又開了藥,便走了。
紀宵這才一臉懊惱:「對不起,我以后再也不教你練劍了。」
他真是很愧疚,主動拿了藥油給我按摩揉搓,將藥勁激發出來。
一臉認真地坐在我對面,控制著力道,還一邊問我:「這力道可以嗎?要不要再輕一些?可輕了就沒辦法揉開了,要不你忍忍?我揉重一點,這樣你也可以好得快點……」
我熬夜看小說的時候絕對沒想到。
這男主比我的內心活動還要話癆。
4我輕聲細語建議道:「我覺得你可以閉嘴。」
紀宵瞬間沒了聲。
要走的時候才小聲道:「改日我教你幾招無需武器的招式,保證你一學就會。」
我以沉默表示了自己的抗拒。
然而還是抵擋不住狗男主好為人師的熱情,勉強學了一段時間。
能不能打過別有用心之徒我不知道,但是身子骨的確是好了幾分。
春去秋來,我已在國公府住了將近十年。
外祖父任紀國公幾十年,在朝中恩威并重,紀家已是鼎盛。
這一年,紀宵的父親,也就是我的舅舅,在邊疆大勝歸來,班師回京,獲封驃騎大將軍。
這一仗打了好幾個月,紀宵也跟了過去。
他去之前,還是秋末,歸來已是盛夏。
那時還開玩笑似的將我母親留給我的平安符要去了,說好了活著回來便還給我。
我清楚紀宵不會有事,這一趟回來論功行賞,也被封了個軍銜,具體什麼名頭我自然是不記得了。
因為……我快要被熱死了。
這上京,夏天真是一年比一年難熬。
古代禮法束縛又多,多熱還是得嚴嚴實實將自己裹緊,不許多露出一寸肌膚。
往年紀宵在,我這院子里自然少不了冰塊。
但這幾天不知為何,就是沒人送。
問就是誰誰誰中暑了,冰塊得多緊著點那邊,讓表小姐多擔待擔待。
還說表小姐體弱,這等寒涼之物還是少用為妙。
擔待你個大頭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