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這些話陛下為何不自己跟她說?”
蕭俞白頓了一瞬,一個枕頭砸過來,“廢話,她心悅于朕,朕親自跑去感化她,她難保不會想岔劈,認為朕對她別有用心,情深藏而不露,到時對朕更加難以自拔,怎麼辦?所以朕現在應該遠離她,不給她一絲一毫愛上朕的機會。”
雖然曉得蕭俞白只是在客觀分析事實,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我還是好想打他,太欠了。
“你就不一樣了,你是她情敵,人向前看的無限動力往往不是來自朋友,而是敵人,你學會了嗎?”
我:“學廢了。”
蕭俞白:“還有問題麼?”
有。
我道:“‘岔劈’怎麼寫?”
蕭俞白把另一個枕頭也扔了過來,“朕以上的話都是按照你的語言風格來的,你竟然還來問朕,你好意思嗎?”
陛下對偶像的語言風格都研究得這般透徹,折子還是批少了,閑的他。
我舉手,再問:“但我要怎麼不動聲色感化周千金,陛下給個具體方案行嗎?”
蕭俞白勾手:“枕頭撿回來。”
我撿。
蕭俞白把我撿回的枕頭重新扔向我,“連這都要朕教你,那朕要你有何用!”
我猜他也不知道具體方法。
我總感覺他在忽悠我,可我沒有證據。
我試問:“陛下,周千金這麼優秀,您為何不喜歡她?”
蕭俞白:“朕不喜歡男強女強。”
我:“那您喜歡什麼?”
蕭俞白:“朕喜歡你。”
我:“……”
他目光灼灼,我差一點就要信了,“不可能,陛下你莫拿臣女開涮行不行。”
他:“知道不可能你還問?!”
這個陛下他有病他有病他有病。
我沒有問題了。
不對,還有一個。
華燈初上,我收起本兒,看著在床上躺得四平八穩的蕭俞白,我問:“道理我基本懂了,陛下你在這兒睡我卻是沒懂。
”
蕭俞白:“演戲力求逼真,自今天起,朕與你形影不離。”
行吧,我脫鞋爬上床,爬到一半兒,蕭俞白道:“下去。”
我:“不是力求逼真嗎?”
蕭俞白:“朕睡床,你打地鋪。”
伴駕不易,小李嘆氣。
次日我睜眼,看著近在咫尺的明媚容顏,片刻恍惚。
蕭俞白撐著腦袋與我對視,“不認識朕了?”
我:“臣女為何會在床上?”
他:“這要你問你自己,你昨晚睡著睡著跑到床上來,對朕有何企圖?”
我:“陛下您怎麼不把臣女趕下去?”
他:“趕了,你睡得像頭豬,推都推不醒。”
我睡覺的確雷打不動,地震了都不帶跑,但我什麼時候添了夢游的毛病?
我邊慚愧邊緊張,“臣女沒給您造成什麼傷害吧?”
蕭俞白:“扒朕衣服算不算傷害?”
我目光下移,看到他凌亂不堪的里衣,一片春光乍泄。
我:“不懂就問,按照我朝律例,扒皇上衣服該判幾年?”
他凝視我一陣,“算了,朕今日心情好,不與你計較。”
我也不知道他無緣無故為何心情就好了,但我感謝他。
我掙扎著要起床,他倒下要繼續睡,我們倆狗血地把嘴對上了。
對上了!
這萬萬分之一的幾率都能讓我碰上,作者為了工業糖精連基本邏輯都不要了,活該不火。
我一個轱轆躥下床,“哐當”又給蕭俞白跪了,“臣女不是故意的。”
蕭俞白坐起,看著我,“朕好親嗎?”
聽聽,這是一個正常九五之尊能問出來的問題?
有一說一,我道:“……還行。”
蕭俞白:“還行?”
我:“好親!”
蕭俞白:“這還差不多。”
我:“……”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男人無關緊要的尊嚴嗎?
我不懂,但我大受震撼。
蕭俞白不許我自己吃早飯,必須等他下朝回來一起用早膳,我不愿原地空等,想這兩天膝蓋備受磨難,決定出去練一練劍。
壽比山引我到御花園,沿路跟我介紹宮中風物,說要讓我賓至如歸。
走到好大一片梅林,梅花迎傲枝頭,含苞待放,壽比山還未開口,我道:“蕭氏祖上有位女帝,心上人愛梅,是故那位女帝在宮中遍植梅樹,討心上人的歡心?”
壽比山個導游被我整不會了,“小李你怎麼知道?”
我指著樹上懸掛的小牌牌。
上頭不但介紹了梅林的來歷,還有女帝御筆親書——愛護環境人人有責,擅折梅花者誅九族,小皇叔除外。
所以從蕭俞白他祖奶奶到蕭俞白,他們蕭氏愛誅人九族的毛病看來是一脈相承。
壽比山:“由于先祖女帝與心上人恩愛偕老到白頭,故而這片梅林又被宮人稱為愛情林,宮人喜歡偷偷來此許愿,將心上人的名字懸掛于梅花枝頭,祈求姻緣美滿。”
怪道樹上條條縷縷盡是紅綢,迎風招展,煞是好看。
壽比山:“小李,你也許一個。”
我不搞迷信,再說我也沒有心上人,漫步其中,純觀光。
滿眼紅燦燦,一條玄黑金龍紋格外顯眼,此等規制全天下只有一人可以用。
呦吼,去看看。
我興奮上前,指尖碰到那錦緞,它斷了。
斷……了。
我僵硬在原地,想象全族的墳頭一會兒排成個“人”字,一會兒排成個“一”字……
壽比山轉身,“我什麼也沒看見!”
這一嗓子給了我靈感,我趕忙蹲下,拔劍掘坑,把蕭俞白的姻緣給埋了。
壽比山:“小李,埋前你不好奇看一看?”
我:“不看了!”
我這個人太有自知之明,心里藏不住事,要是看了蕭俞白的心上人是誰,指定說漏嘴,知道的越少對我越有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