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笑死。
我看你是根本沒想讓我活!
柳城的功夫雖和我半斤八兩,但耐不住他有幫手,我很快就敗下陣來。
我雙手被綁,被放進一個馬車廂里,柳城甚至摸了下我的頭發:「放心,你很安全的,等我成功了,會回來找你。」
我咬緊了牙,「呸」一聲。
「老天有眼,殷嘯是個好皇帝,你不會成功的。」
不知過了多久,我摸見手邊一塊細碎的石子片。
掙扎中,我殺了兩個守衛兵。
周圍已經一片安靜,我跌跌撞撞朝營地的方向跑。
遠處,隱約可見火光沖天。
殷嘯被一眾弓弩指著,依然不懼,反而憤恨地問:「你們把她帶去哪了?」
「把人叫出來,我可以和你們走!」
這傻子!
柳城他們的目標分明就是他的命!
和他們走,是連命都不要了嗎?
周圍遮擋物很多,但想躍進包圍圈其實也不是難事。
殷嘯顯然已經被刺激到了,我不能再放任不管。
因此我遙遙站在樹枝間,沖殷嘯招手。
僅一瞬間,我躍下,穩穩落進他的懷里。
「跑!」
韁繩牽動,伴隨著馬蹄聲踏入山林間,來往的風伴著葉擦過我們的發間。
我意外地感受到了兩個心臟一起跳動的聲音。
滾燙。
雨很快變大,又變成暴雨。
10
馬被迫停下,我們找了個崖洞休息。
這時我才發現,殷嘯根本是負隅頑抗!
他彈潤緊致的肌膚上現在布滿七零八落的傷口,經過暴雨已經開始發燒。
我只好去采崖間的草藥,敷在傷口。
祈禱他能在后續部隊找到我們前好起來。
他面色潮紅,眼神朦朧地看著我。
聲音第一次顯得有些柔弱:「別擔心,我很快就好了,不痛的。
」
我脫下半濕的中衣去為他擦頭發,還沒等擦完,他就膩在我懷里,一個勁兒地蹭。
像條沒有安全感的濕漉漉的小狗。
「為什麼丟下我?」
「不是說好等我長大了去娶你的嗎?」
「能不能別不要我?」
我抱著他,盡量用濕布條降下他的體溫,記憶卻被帶回那年夏天。
我和師傅練完武后,常去華清池附近的溫泉泡澡。
有一天我迷了路,進了華清池,看見一個纖長的,肌肉漂亮的少年。
可惜還沒等我看到臉就被他發現,他趕我走。
后來我們越來越熟,他會趁機教我一些招式,而我會多給他帶幾副強身的藥包。
又過了些時日,他說他要走,要我等他回來,我同意了。
沒想到一等就是五年,回來的那個人,成了手握兵權,獨斷專行的暴君。
讓我不敢接近,也不敢相信。
「難受……」
殷嘯的聲音傳來。
他白皙的胳膊已經燒成了粉紅色,此時正圈在我的腰上。
他箍得有些緊,我試圖掰開,但又總被抱回他懷里。
「別去。」
殷嘯的聲音聽起來清明了些許,「他們在找人,你出去有危險,等……等兩天。」
我有點急:「我能等,你等不了啊!你在這乖乖待著,我很快回來。」
殷嘯不說話,只是執著地把我圈在懷里。
在寒冷的雨夜,他發著燒的滾燙地身體如同火爐,在我身旁,我竟感覺不到一絲不安。
11
過了大半夜,聽著外面的聲響漸輕,我還是準備出去一趟。
有點吃的,或是有點柴都是好的。
殷嘯此時也沒了動靜,想是病弱加上剛剛強行用了太多精力的緣故。
我不放心他,故而不敢走太遠。
好在背簍里的弓弩箭矢都還在,我打到一只兔子。
又摘了些許野果,我趕忙回了崖洞。
殷嘯還在,看見我,他大松口氣,一把把我摟進懷里,語氣像只可憐巴巴的被遺棄的小狗:「怎麼不叫醒我?」
我嘆了口氣。
他的身體還沒完全好,僅僅是下雨帶來的寒氣就可能會讓他再病一場。
叫醒他又得多受多少罪?
我不舍得。
心里冒出這個念頭的瞬間,我愣了下。
隨即燒起火,拉著殷嘯在篝火旁烤自己。
他看起來已經十分困頓了,但依舊非常配合。
我忍不住去緊緊抱著他。
心中碎碎念:
「是你要娶我的哦!我是你的合法妻子!抱抱你是我的權利對不對?」
「我可能愛上你了,好可怕,說出來你會不會嫌我煩?」
誰知他并沒有睡,感受著懷里柔軟的我,居然撲哧笑出聲來。
我一陣氣惱,心想這人真是不懂風情。
一邊又大冤種似的扯下一只烤兔腿,一絲一絲掰下喂給他。
有了火的夜,比平常更好過些。
起碼殷嘯清醒了。
他將靠著火焰的那一側讓給我,自己翻到后面將我擁進懷里。
凌亂的大衣被仔細蓋在我身上,滾燙的手放在我腰間。
發絲被他吹得有些癢,我不由得回過身,瞪他:「你還在生病呢。」
他挑眉笑了,「這麼關心我?」
雖說傷口還沒有痊愈,但他已經像一個鋼鐵戰士一般打點好行裝,要帶我重回戰場。
12
柳城的幾隊人馬依舊在附近搜尋,只是密度已經低了很多。
越來越多的城防軍趕來,柳城幾人像是困獸猶斗。
我和殷嘯埋伏在岔路口,搶兵器,正面作戰。
「有個會武的妻子是不是感覺還不錯?」
殷嘯笑著用沒沾血的那只手摸摸我的頭:「只要這個人是你,怎麼樣都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