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姨在店里買布料,我沒什麼想買的的,就站在門口四處看著。
突然,我看到了我的親娘,她穿著一身綾羅綢緞,正站在一家攤子面前買東西。
“這玉鐲便宜點,我要買給我女兒的。”
我好久沒見過我娘了,我走過去,我娘嚇了一跳,嫌棄地看了我兩眼。
“當丫鬟的,怎麼背著主子家自己出來了,這縣太爺家對你也不怎麼樣嘛。”
我看著自己身上的衣裳,夏裝還沒做好,最近天氣有些熱,夫人雖然讓我先穿她的衣裳,但因為不太合身,所以我穿的是翠兒姐姐很早之前的衣裳。
這衣服比起我從前的,好上萬分,但在我娘眼里,就是一件沒人要的舊衣服。
“娘,你別這麼說,他們對我很好。”
我娘摸著頭上的金簪:“好,好得很,差點讓人抄家了,當官的也就這樣了,哪有殷實人家的好,早知道把你也賣給王老員外算了。”
她掃了我一眼,對我現在的模樣似乎有幾分滿意似得,手捏著我的臉:“養的倒還不錯,沒少了你吃,這樣吧,你跟娘回去,嫁給王老員外怎麼樣?”
我盯著她,她臉上滿不在意,似乎對我這樣,已經是抬舉我了。
我想哭,但卻強硬的不讓自己的眼淚流下來。
“不用了,我在顧府很好。”我低下頭,躲開我娘的手。
我娘嫌棄的擦了一下:“算了算了,別說我這個做娘的虧待了你,你要當洗腳丫鬟就當吧,真是晦氣。”
她又轉過頭去ᵚᵚʸ和老板理論,不再看我一眼。
“便宜點,我買兩個,還有這個平安鎖,我女兒啊可有身孕了,是王老員外的,這可是金疙瘩。
”
我苦笑了一下。
在娘心里,我從來都不是她的女兒。
我不該對家人,有任何的牽掛的....
28
我回到制衣店門口,小姨捏著我的臉:“哎呀,誰招惹我們家阿昭了,怎麼眼睛還紅紅的。”
小姨的語氣變得有些兇:“誰欺負你!我去幫你找場子。”
我抓著她的手,搖頭,強打精神笑了一下:“沒有,小姨,只是碰見我娘了,我們回去吧。”
小姨也是知道我家情況的,她抱住我,說:“行,咱們回家。”
顧府門前停著三兩華貴的馬車,我和小姨對望了一眼,有些迷茫。
“姐夫啥時候有這等有錢親戚了?”
我兩一起走進門,一進廳堂,一個小豆丁就跑過來抱住我的腿:“姐姐!”
我低頭一看,這不是小寶嗎?
我抬頭看去,堂上除了夫人和老爺,還有三個男子以及一個美婦人。
那個美婦人走過來拉住我的手:“看起來就是個好姑娘,多謝你救了我家小寶。”
我有些迷茫,夫人笑著說:“這是巡撫的兒媳婦,這位是巡撫大人,還有這位是巡撫的公子,這位是繆神醫。”
我一一拜見,這才知道,我當初隨手救下的小寶,竟然是巡撫的孫子。
巡撫知道顧府的事情,特地派人查明,又幫顧家查辦了欽差,才使得老爺免去牢獄之災。
而這次,也是因為聽說顧淵有眼病,所以請繆神醫過來看病。
“他這病,是因為年少不慎,肝火上升所傷,用幾貼藥,好好防護便會好的。”
29
繆神醫的醫術果然出神入化。
顧淵的眼睛很快就好了。
我親手為他解下紗布,他睜開眼睛,那雙眼里不再有寂白的死氣,而是倒映著無數的光彩。
他一把將我抱起來,我瞬間羞紅了臉。
“阿昭!阿昭,我能看見了!”
我拍著他的肩膀:“我知道了,你把我放下來。”
滿屋子的人笑著,我實在是不好意思,只能不斷的讓顧淵把我放下來,顧淵松開手,又重新把我擁入懷里:“阿昭,阿昭果然是我的光。”1
我聽著耳邊的笑聲,不少意思的推開他,低著頭紅著耳垂:“我去,我去給你們端茶。”
我聽著屋內揶揄的笑聲,心臟快的像是要跳出來。
等我再回到屋子里,屋子里就剩下顧淵一個人。
他正端坐在書桌前看書,見我進來,便招手讓我走到他身邊。
“阿昭。”
他拉住我的手,我剛冷下去的臉,瞬間又紅了起來:“你,你做什麼。”
顧淵笑著:“怕什麼?”
“你...你還是個讀書人呢,怎麼這麼孟浪。”
顧淵拉過我,認真對我說:“阿昭,我要去進京趕考了。”
我愣了一下,他笑著說:“想,阿昭陪我一起去好不好?”
30
我迷迷糊糊的被顧淵騙著一起ᵚᵚʸ去京城趕考了。
小姨沒去過京城,也跟著一起去。
在路上,我們順手救了一個滿身鮮血的人。
小姨第一個發現他,還轉過頭惡狠狠地和我說:“他肯定不是什麼好人,咱們走!”
直到那人扯住小姨的衣裳,小姨才大喊一聲:“我這衣服很貴的!你得賠我!”1
這才把人給救了。
一連幾天我們都住在客棧里,顧淵每天都忙著考試看書。
我和小姨就一起照顧那個受傷的人。
那人的傷好的很快,但走的時候沒與我和小姨說。
只是留下了一塊玉佩。
小姨嫌丑,但玉佩上刻著五福,小姨干脆把玉佩扔給了我。
我隱隱覺得這玉佩似乎有用,便讓顧淵把玉佩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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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淵很快就成了貢士。
殿試過后,顧淵回來與我和小姨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