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還是李淮安和大師傅一起合力剿滅的。」
是了,這就對上了。
圣月邪教,以月為識。
李淮安遭了刺殺,不回大理寺派人追查,反而借送我回府為由先來找了大師傅,為什麼?
因為這邪教還有漏網之魚,不便聲張,只能私下里查。
但這邪教余孽蟄伏兩年之久,忽地出來咬人,又是為什麼?
因為牙齒已經足夠鋒利了!
我恍然大悟,一拍桌子站了起來:「小二,要變天了,我得去一趟萬寶閣。」
「變天?」王小二看著窗外的大太陽,「小姐,你又說胡話,對了,方才來時遇到大師傅出門,托我帶了一句話。」
「什麼話?」
「告訴你家小姐,禁閉一個月,在此期間,不許踏出院子一步。」
又來這招!
大師傅每每有事,多不放心我,便以禁閉的借口將我護在家里。
可我也不是小孩子了。
「那還不快點,只要趕在大師傅回來之前回來不就行了。」
我飛身上了屋頂,幾個縱身從南邊的后院溜了。
5
有人要搶我在萬寶閣定制的袖箭。
我當然一萬個不答應,何況這個人還是沈夜。
那就更不行了。
他坐在我對面,旁邊跟著的正是李長卿。
「這袖箭不錯,給卿兒防身正合適。」
廢話,這可是我親自畫了圖紙定制的,當然不錯,算他還有幾分眼光。
「太子所言不差,但有一處不知,這上面有個隱藏的開關,若是誤觸,可是會爆炸的。」
果然沈夜臉色突變:「在哪兒?」
我趁機將那袖箭接過,笑嘻嘻地當著他面直接戴在了自己手腕上。
「方才不過是與太子玩笑罷了,您瞧,這袖箭戴上真好看。
」
沈夜臉都要氣黑了,李長卿善解人意地拉他袖子:「算了,既然林小姐喜歡,就讓給她罷。」
讓!給我?
笑死。
「李長卿,你可聽好了,這袖箭是我一筆一筆設計,花了重金托萬寶閣定制的,本來就是我的東西,用得著你讓?」
「林笑笑!」心上人被人懟了,沈夜正欲怒斥我,又被李長卿拉住了,「夜哥哥不要動怒,林小姐因為退婚之事心中不快,說我幾句沒關系的。」
說罷捻起手帕,抹了兩滴并不存在的淚來,是個我見猶憐的模樣。
她這演技真真是漏洞百出,奈何沈夜是個瞎的,我又能怎麼辦?
袖箭已在手,早早溜回去才是正經事,誰要在這里與她演戲啊。
我轉身欲走,又聽見李長卿幽幽道:「聽聞林小姐之前在南市中了箭,林家大師傅還特地向太后告了假,說是要在府里養上一陣子,眼下看著倒也是不打緊的樣子。」
行,看這樣子是要咬上我了。
我當即閉眼,顫巍巍地頭一歪。
王小二與我心意相通,一把扶住我:「婚也退了,何故還要對我家小姐不依不饒?她本就受了傷,今日只是圖個歡喜來拿自己的東西,太子與李小姐莫要欺人太甚了。」
「好了好了,戲太過了。」我強忍著笑,用極低的聲音與王小二傳音:「速回。」
王小二忽地抱緊我:「別人千好萬好,在我心里都不如我家小姐。」
這丫頭,今日怎麼這麼會說話?
怪叫人感動的。
我悄咪咪地睜眼,卻沒想到,以這個歪脖子的姿勢,正看到了李長卿耳后那抹胎記,形似月牙。
她一個書香貴女,肩不能扛,手不能提,來買袖箭,防的哪門子身?
可疑!非常可疑!
6
我將這個疑點說與大師傅聽。
大師傅聽完面色凝重:「笑笑,退婚一事當真對你沒有半分影響?」
我:「……真的不能再真了啊。」
口說無憑,大師傅不相信實屬正常。
畢竟他沒有女人的第六感。
而我不解心中疑惑,不能眠。
七日后,終于等到大師傅出府。
我翻出壓箱底的夜行衣,決定夜訪李府。
王小二麻溜地把槍遞過來,被我彈了個腦瓜崩:「是不是傻?拿著槍等于告訴別人我就是林笑笑,夜行自然是帶軟劍比較方便。」
早前參加李太傅的壽宴,參觀過李府的園子,其中荷塘附近的一處假山,頗為適合隱蔽。
我避開夜間巡邏隊,尋了處偏僻的墻角。
還未落地,空氣被利刃切開,我下意識側身,一柄彎刀擦著我鼻梁釘在了身后的墻壁上。
王小二去追。
我隔著手帕將那柄彎刀拔了下來,刀身上刻著一輪彎月。
我朝文官不帶兵,更別說暗衛。
李家果然有貓膩。
這人如此輕易現身,定是有十足把握將我二人斬殺,怕是個不好對付的,可惜對上的是王小二。
我將彎刀收于手帕內揣好,往李府內院去。
很快摸到一處燈火通明的院子。
院內,李長卿正坐于涼亭里抄書。
平日里一副和藹模樣的李太傅手拿戒尺立于旁,若是李長卿的腰彎了一寸,或是寫字的速度慢了一瞬,便會挨上一戒尺。
「你天資愚笨,想要出類拔萃,就必須比別人用功千倍萬倍,卿兒,等你日后坐上皇后寶座,會明白為父的苦心的。」
「究竟是兒臣想要這后位,還是父親你想要?」
「住嘴!難道為父還會害你嗎?」
「父親,你可曾想過,女兒到底想要什麼?」
「行了,抄書吧,卿兒多累,父親都陪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