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哦,這個味兒倒好聞。”我道,“從前的歡宜香,朕也聞膩了。”
我知道我說聞膩了華妃絕不會再點,她只是嬌嗔地斜了我一眼,“您之前可是說過,那是獨賞我一人的,別人都沒有,皇上現在不喜歡世蘭了嗎?”
“咳咳……”我佯裝咳嗽,這世蘭還真不好糊弄,“朕說笑的。哦對了,你剛才說這香是安常在送的,你們關系不錯?”
“談不上吧。”她撇撇嘴,“只是安常在乖巧馴順,臣妾也覺得她調的香實在別致。好啦,今夜既然歇在我這里,就不要再提別人——”
一夜香夢沉酣。
什麼都好,只是華妃在我耳邊吹了一晚枕頭風,讓我賞賜年富、年興,她的確不知道收斂,也絲毫沒看出這舉動的危險——
年羹堯,不得不除。這也不難,從歷史和劇中,我已熟讀雍正先捧后殺,靜等敵人多行不義必自斃的手段。
難的是,怎樣保全華妃。
六、敬妃
很快到了除夕,嬛嬛在閨中待嫁,家宴上麼得嬛嬛,傷心。
本來沒必要去倚梅園了,但我突然想起一個人來,叫蘇培盛,低聲道:“今夜倚梅園想必紅梅盛開,侍候梅花的自然有功,大年下的,賞她們每人兩錠銀子,一壺熱酒,席上攢些吃食,告訴她們今夜寒冷,不必修剪花枝了,回去守歲睡覺吧。”
蘇培盛應聲下去了。皇后微笑道:“皇上真是賢德,體恤下人,這才叫皇恩浩蕩,人人有份呢。”
過了一會兒,蘇培盛領命回來,稟道:“回皇上,今夜當值的宮女名喚余鶯兒,奴才已經將您的賞賜交給她了。”
余鶯兒,在劇中,她不過是個淺薄的反派,沒有聰明才智,也看不透時局,別人都有顯赫的家世,她沒有,只能抱緊她看到的那條大腿,為虎作了倀鬼。
她最后落得被人勒殺的結局,固然咎由自取,然而最初,她也只不過是個被人欺負,在寒冷的大年夜獨自出來修剪花枝,又冷又怕的小宮女。
別想著飛上枝頭做鳳凰了,那個殘酷的世界不適合你。在寒夜有壺熱酒,睡個好覺,也不錯。
麼得嬛嬛,春日里無事發生。夏日將至,剛下了早朝,敬嬪親自來報——常熙堂的沈貴人,被診出有了身孕。
不會吧眉莊,這一次還要再來一次假孕嗎?
我條件反射地問:“哪個太醫診出來的?”
“回皇上,是劉畚。”
得,那多半是假孕了。看來不是我雨露均沾就能讓華妃放過她,她只會一視同仁地打擊所有人。
我擺擺手:“知道了,蘇培盛,按份例賞賜下去便是。敬嬪照料有功,把今年進貢的螺子黛賞她一斛。”
敬嬪推辭道:“臣妾自信眉不畫而黑……”
“得了吧你,你看看你自己那眉毛,”我吐槽道,“一斛螺子黛而已,別人能擁有的你也配擁有。”
敬嬪忙謝恩,告退后我又叫住她:“哦對了,朕已經和內務府說過了,把你宮里破損有裂紋的磚都好好修一修。”
“皇上怎麼知道……”敬嬪錯愕。
“人可以有很多娛樂活動。”我放下手里的毛筆,嚴肅道,“朕不去的時候,你可以和端妃看看孟子,和沈貴人彈彈琴,叫安常在品品香,再不濟你們四人打個麻將也行,沒必要失眠,知道嗎?”
“皇上,打麻將是什麼?”
“這個你可以去問下欣常在,她是巴蜀人,應該懂得。”我揮揮手,“總之找點樂子,沒必要想著朕,朕不值得。”
敬嬪瞪大了眼睛,表情仿佛見了鬼。
我本來還想說實在不行的話我把四阿哥交給她撫養打發下寂寞,但是怕她今日受的刺激實在太多,便讓她跪安了。
送走了敬嬪,我把溫實初叫回宮中,別的沒說,只說讓他看顧眉姐姐的胎,劉畚我自會調走。溫實初領命而去,嬛嬛必然告訴過溫實初,多多照應眉莊,如果是假孕,我相信以眉莊和溫實初的聰明才智,能夠想出破解之法。
更何況估計還有嬛嬛這個場外援助。
下午,皇后和華妃來問去圓明園的嬪妃人選。我大筆一揮,嘿嘿笑道:“都去,都去!”
我就要讓后宮眾人都看看我這雨露均沾的態度,告訴她們,斗也是白斗,朕,一碗水端平。
最后只有齊妃自請留在宮中,我知道她是怕三阿哥一同前去玩心太野,荒廢了學業。其余眾人,浩浩蕩蕩前往圓明園。
真是,皇家園林那麼多房子,再來一個后宮也住得下,大橘分什麼親疏遠近!
圓明園風景如詩如畫,我所居住的水綠清涼殿更是舒適逍遙無比,扎好的天棚讓整座宮殿既涼爽又不進蚊蟲,水車將溪水源源不斷地循環送上屋檐降溫,再加上手搖扇,比現代的空調還要濕潤涼爽。
上一世在圓明園發生了很多故事,眉莊假孕,陵容得寵,溫宜木薯粉事件,但這一次圓明園的夏天格外平靜。沒有格外出挑的甄嬛眉莊一派,華妃和曹貴人也就不必冒大風險做出許多鋌而走險之事。
但后宮的暗流不會因此停止涌動,據我私下調查知悉,眉莊常去伺候太后,太后對她格外賞識,讓她向皇后學習庶務,想必太后是想讓她壓制華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