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母后家族勢力龐大,各位輔政大臣心思各異,是皇祖母力挽狂瀾保住了皇兄的帝位。
更是在皇兄成年后,立刻歸還了所有權力,隱退后宮含飴弄孫,這個孫就是我。父皇子嗣單薄,嫡親子女只有我和皇兄,另外我還有兩個皇姐一個皇兄。
待到我長大,祖母就搬去了千月寺,非重大事件不回京。
「也好,皇兄讓阿森送你過去。」皇帝哥哥溫聲說道,阿森叫紀森,是皇兄最信任的侍衛統領。
我看得出皇兄現在正在極力隱忍情緒,這件事中不止我被綠,他也一樣,我知道他封后的旨意都準備了,原本計劃在我大婚后旨意就會送到相府。
「謝謝皇兄,今日皇兄也辛苦了,您先回宮休息吧。讓阿森在公主府等我。」我說道,一副善解人意的可憐樣。
皇帝哥哥有些動容,抬手又揉了揉我的頭發,像小時候那樣對我承諾道:「柔兒放心,皇兄定會給你一個公道。」
「多謝皇兄。」我強撐著起身,淚灑當場,一副強忍著到終于忍不住的樣子,任誰看了都得稱贊一聲,好演技!啊不對……是好可憐呀!
皇兄又安撫了我一會,才起身回宮。
我擦了擦眼角的淚珠,唇角微微上揚,趙月兒,顧淮安,我倒要看看皇兄知道你們之間的「深情」互動后,你們要怎麼收場。
3.
「公主。」門口響起一個磁性低沉的聲音。
我眨眨眼看過去,門口逆光而站了一個男子,寬肩窄腰大長腿,那腰身,不確定有沒有我的粗,再往上看,是一張不輸我皇兄的俊臉。
劍眉朗目,唇紅齒白,這會正盯著我看。
他就是紀森。
「公主剛剛是在笑。」紀森說道,語氣篤定。
「不,是在哭。」我否定道。
「臣百步穿楊例無虛發。」紀森冷笑了一下,涼涼地說道。
「你要射我?」我按了按胸口,夸張地做出一副害怕的樣子。
「臣的意思是,臣的眼睛非常好用。」紀森面色一僵。
「你要把眼睛摳出來捐給我?」我繼續說道。
紀森:感覺方向被帶偏了。
偏是必須的,我就是嘴強王者。
相對沉默片刻后,紀森再度開口:「臣想問公主什麼時候起程去千月寺。」
「現在就走。」我立刻手腳并用爬起來。
「倒也不用這麼著急。」紀森低聲說道,有幾分無奈的寵溺。
「不著急怎麼顯得我傷心難過絕望無助,怎麼給他們時間空間編排本公主。」我說得理直氣壯。
書里,我對顧淮安情根深種,紀森對我亦然。
只不過,他覺得自己身份卑微配不上公主,從來沒有對任何人坦露,原書中,我死后,只有他每年祭拜我。
算是情深。
比那個便宜相公好多了。
作者對紀森的形容不過淡淡幾筆,寫他桂花落的時候會親手釀桂花釀給他心底的姑娘,寫他下雨的時候站在宮中某處靜靜地看著遠處的亭子,看他心里的姑娘嬉笑著撒嬌。
點點滴滴,當時我看的時候就想,我若是公主必定早就發現他了。
好巧不巧,現在我真成了公主。
以后,這個小侍衛,我要了。
紀森的執行力極強,半個時辰后,我已經坐上了馬車。
皇家公主出行浩浩蕩蕩的一隊人馬,百姓們紛紛圍觀。
「今兒不是公主出嫁的日子嗎?怎麼還出城了?」
「聽說了嗎,將軍府怠慢了公主,少將軍其實跟丞相家的小姐才是一對。」
「還見血了!丞相小姐捅傷了少將軍,還差點殺了公主。」
「公主這回是真的傷心了。」
「可不是嘛,聽說公主把丞相小姐當成好友,結果,他們竟然瞞著公主,指不定發展到哪一步了。」
「可我聽說皇上和丞相小姐關系匪淺……」
「噓,皇家的事,別多說,小心惹火上身。」
我坐在馬車上,耳朵貼著馬車木板,饒有興趣地聽著百姓們的議論聲,唇角上揚,我倒是想看看,眼下這種情形,白月光的力量還能不能翻盤。
4.
千月寺。
下馬車前,我在自己腿上狠狠地掐了兩把,疼,真疼,眼淚都掉下來的那種疼,我又用力揉了揉眼睛,就這樣,一個楚楚可憐身嬌體弱的公主出現了。
太后自然也是知道了京城發生的事,氣得暴跳,知道我要來,已經在寺門口等候。
這麼寵愛孫女的太后為何沒有去參加孫女的婚禮,別問,問就是作者腦回路不太正常,沒讓去。
我看見太后,幾步沖過去,在確保太后能看見我紅腫的眼睛后,直接撲進了她懷里,哽咽地喚道:「皇祖母。」
「哀家的乖柔兒,你受委屈了。」太后輕輕地拍著我抽泣的肩膀,溫聲安撫了好一會,她身邊的劉嬤嬤也上前幫著安撫,好一會我才不哭。
太后看著我含淚的雙眼,心疼更甚了幾分:「柔兒乖,跟皇祖母在這里放松幾日,皇祖母定會為你討個公道。」
「皇祖母,柔兒不要什麼公道,柔兒再也不想回去了,就在這里陪皇祖母一輩子。」我哽咽著說,把先前的嬌弱可憐無助又放大了些。
惹得太后更心疼,這得是多重的情傷,才會讓萬千寵愛的公主要長留佛門!
太后自然舍不得,所以必須有人要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