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眼前突然一黑。
我什麼都看不見了。
「王富貴??是不是你做了什麼?」
「宿主,你這是看了不干凈的東西,過兩天就好了。」
「王富貴,你無恥!」
不過你休想用這種手段打倒我。
這種橋段都是電視劇男女主感情升溫的好契機。
「阿生,我看不見了。」
我揮舞著雙臂在空氣中摸索,一雙修長的手握住了我,微涼的指尖卻讓人莫名安心。
「別怕,我在。」
13
我順勢把腦袋靠在浮生的肩頸,他僵硬得不敢動。
摸到了衣服的我,有些失望。
沒想到他居然這麼快就換好了衣服。
「你別擔心,我帶你出去散散心。」
????
不對勁。
很不對勁。
聽到我失明,都不懷疑一下的嗎?
按照我之前的逃跑歷史,這麼輕易就相信了?
正常人不是應該帶我去看大夫求證一下。
出去散心這是什麼意識流療法。
難道是他下的毒?
我心里有點犯嘀咕。
不過長嘴就是要用來問的,于是我第一時間和王富貴求證。
但是只得到了兩個字的回復。
「你猜。」
我果然不應該對這個不靠譜的系統抱有什麼希望。
那我們就繼續往下走,我倒要看看他們葫蘆里賣的到底是什麼藥。
浮生替我穿好鞋,拉著我的手走出房間。
「你要帶我去哪里?」
「去河邊。」
我一下子就頓住了腳步。
上次浮生想要掐死我的畫面又出現在腦海里。
這次,他不會是想淹死我吧。
似乎看出了我的擔憂,他開口解釋道:「河里的魚正是肥美的時候,我們去抓兩條來烤著吃。」
他綁了一條吊床,單手就把我抱了進去。
「你先午睡一會,我抓好魚再來陪你。
」
怕我著涼,他又把外衣蓋在了我的身上。
原來失明是這種感覺。
不論我睜眼,還是閉眼,世界都是一片漆黑。
嗅覺、聽覺都變得更加敏感。
我甚至連浮生衣服上弱不可聞的檀木味也注意到了。
鳥兒在樹梢的啼叫聲,浮生捉魚的水花聲,聲聲入耳。
陽光灑在身上,暖洋洋的。
讓人沒來由地生出了困意。
14
我是被烤魚的香味給叫醒的。
我摸索著下了吊床,跌跌撞撞地循著味道向浮生走過去。
浮生看到我下來,緊張極了。
「你別動,我過去。」
他快步跑了過來,牽起我的手一步步往前走。
彼此溫熱的掌心相碰,心里好像有什麼東西慢慢融化。
他把我安置在石頭上烤火。
「你等等,我幫你把魚刺剔掉。」
腦海里浮現出浮生在篝火旁,專心為我剔魚刺的樣子。
心中也泛起了柔軟。
很快,浮生就把剔好魚刺的烤魚遞給了我。
我滿懷期待地吭哧就是一口。
然后,我就吐了出來。
沒想到啊,沒想到。
浮生豬蹄做得那麼好吃,這烤魚居然翻車了。
浮生見狀,拿過我的魚,咬了一口。
「呸呸呸,怎麼這麼苦。」
嘴里揮之不去的苦味,「阿生,這魚的苦膽你是不是弄破了。」
「什麼?魚還有苦膽?」
我認命地嘆了口氣,看來烤魚是沒的吃了。
浮生說:「我們去酒家吃現成的吧。」
我點了點頭,看來也只能這樣了。
15
失明后,我只能把浮生當成拐杖。
但即使浮生再小心,還是出了意外。
「哎呦!」我驚呼了一聲。
「怎麼了?」
腳腕處一動便是鉆心的疼痛,「我好像崴了腳。」
「那我們這就去看大夫。
」
浮生讓我趴在他的背上,他背我去看大夫。
很快我們便來到了醫館。
「大夫,你快看看她的腳怎麼樣了。」
老中醫摸了摸我腫得像饅頭的腳脖子,「她這是脫臼,需要接骨。」
脫臼?這麼嚴重??
接骨聽起來就很痛啊。
「王富貴,你快把我的痛感值拉到最低。」
「宿主,你上次失血過多,系統開啟了自動保護機制,把這項功能給強制關閉了。」
我淦!那我不是只能生生扛著了。
此刻想要暴揍王富貴的心,已經要按捺不住了。
「你要是痛就咬我吧。」
浮生把手臂放到我的嘴邊。
這可是你說的,不咬白不咬。
劇痛傳來的時候,我也毫不客氣地在浮生的胳膊上咬了下去。
直到嘴里傳來淡淡的血腥味。
「好了。」老中醫拍了拍手,「我給你開個方子,回去給她敷上。」
我又想起了我這失明的眼睛,于是開口追問:「老先生,你看看我這眼睛又是怎麼回事,突然就看不到了。」
老中醫把手搭在我的手腕上,半天沒說話,我心里更沒有底了。
「奇怪,姑娘這脈象并沒有什麼異常。」老中醫小聲嘀咕道。
我心里已然有了答案。
16
浮生從酒樓打包了吃食。
但我現在啥都看不見,只能靠他喂我。
「這個是青龍臥雪。」
原來是糖拌青瓜。
「這個是亂棍打死豬八戒。」
原來是豆芽炒豬頭肉。
好好的飯菜,愣是讓他搞成了猜謎。
我實在忍無可忍,「阿生,你能不能說人話。」
「你不覺得這樣很有趣嗎?」
這惡趣味怎麼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我翻了個白眼,「我現在只想努力干飯。」
一頓飯好不容易吃完了。
新的麻煩又出現了。
「你今天受傷了,早些休息吧。」
剛躺下,身邊又緊接著躺下了一個人。
我向上勾了勾嘴角,原來你是這樣的浮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