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哥管你管得好嚴,連辣條都不讓你吃,好可憐。」
我瘋狂點頭,就是就是,王小虎撒潑打滾還能買袋辣條吃,我撒潑打滾,陳贖連看都不看一眼。
就這一會兒的工夫,我倆已經完成了一場隱秘又刺激的「辣條交接」儀式。
眼瞅著陳贖快要出來,王小虎湊到我身邊小聲道:「我在門口等你,你吃完飯我們兩個去玩,我又找到一個秘密基地,我只告訴你一個人。」
02
我不想讓王小虎等太久,三兩口吃完碗里的餃子,剛想跟陳贖說出去玩一會,他卻突然搶先開口:「我吃不完,你幫我吃兩個餃子吧。」
我看了看坐在門口吃辣條的王小虎,又看了看他碗里圓滾滾胖乎乎的餃子,糾結得不行。
我深呼了一口氣,最終把自己的碗挪到他跟前,心里默念:我就吃兩個,我就吃兩個就去找小虎。
我矜持道:「那我就替你吃兩個吧,吃完我就要去找小虎玩。」
陳贖點點頭。
老話說得好:有一有二就有三。
等我反應過來時,我已經把他碗里的餃子全部吃完了。
吃完飯陳贖就去洗碗了,我把辣條藏在枕頭底下后去了廚房。
「要不我來洗吧?」我掀開簾子探頭看著他。
「不用,就兩個碗,很快就刷完了。」
我哦了一聲,不再說話,眼巴巴地看著他刷完碗開始在院子里拔草。
看我走來走去,陳贖終于抬眼看著我:「怎麼了?」
我磨磨蹭蹭地湊到他身邊,有些不好意思道:「你能給我五塊錢嗎?我想出去玩一會兒。」
擔心他拒絕,我連忙湊到他耳邊向他保證:「我一會就回來!」
陳贖看了我一眼,擦了擦滿是土漬的手,從兜里掏出一張皺巴巴的五塊紙幣:「給,早點回來,別亂跑。」
我捏著手里的五塊錢,笑得開心:「好。」
跟王小虎出去玩,我倆無非就是買點好吃的,轉悠一圈找個地方吃完買的零食,拍拍屁股就回家了。
我跟王小虎并排走著。
我吃著辣片,辣得「哈哧哈哧」的,手腕上還掛著一個白色小塑料袋,里面裝著小零食。
王小虎嘴里吃著糖,嚼得嘎嘣響,含糊不清:「溫姜,等會咱倆去地里玩。」
路過村口,我聽見身后的老人們悄聲說道:「你看這誰家妮兒啊,也不說找婆家,天天跟個小孩擱村里轉悠,瞅她那掂勒一兜子零食,咦——還怪肯吃勒。」
「我聽人家說,她以前當小三可氣派了,天天豪車接送,結果呢,被人家老婆抓到了,打得她嚇跑了,這不,就來咱村了。」
「我上一次從她家那過勒時候,看見她家里住著一個男了,那男了長勒俊俏得很,嫩說,是她勒小對象不。」
「肯定是啊,不然誰家男了女了住一塊啊。」
「這女勒真不是好東西哈,擱城里禍禍了別人,再來咱這禍害男了。」
我聽著身后的閑言碎語,翻了個白眼。
我一向不是逆來順受的性子,別人說我兩句,我恨不得把別人的祖墳給刨了,我把零食袋往王小虎懷里一塞:「你先回家,等會我找你去。」
我雖然沒素質,但是道德這一塊我還是有的,為了不污染祖國的花骨朵,我果斷把王小虎趕回家。
我叉著腰大步流星地走到她們跟前:「你們在說什麼狗屁話,糟老婆子心臟看人臟,你們對小三了解得那麼清楚,年輕時沒少當三吧。
」
老人臉色一變:「你就這麼跟大人說話?你爹媽沒教過你?沒教養的東西。」
我冷笑:「你媽沒教過你別在背后嚼舌根嗎?容易活不長。」
我從小就是在我奶家長大的,我奶就是一潑婦,張嘴不是操你媽就是狗日的,十里八鄉的沒人敢惹她。
誰跟她頂一句嘴,她能把你家祖宗掂出來翻來覆去罵好幾天。
我奶罵起人來六親不認,連我都罵,久而久之,她那些罵人的話我很小的時候就學會了。
像這種老人,我小學三年級時天天跟她們打交道。
她們興許沒被人這麼指著鼻子罵過,一時之間竟然全都愣在原地。
我才不管尊老愛幼,繼續罵道:「一天天都是吃飽了撐的,操你媽的都是閑得,天天搬個凳子往村口那麼一坐,真把自己當成人物了?逮誰咬誰,要我說,以后村里都不用養狗了,在你們脖子上套個繩,比狗還管用,狗日的傻逼,看見你們都煩,坐在村口跟個傻逼一樣,那老嘴叭叭的,成惡心人了。」
老人氣得全身發抖,指著我半天說不出話來。
我沖她們翻了個白眼:「別再讓我看見你們,我見一次罵一次。」
我罵了句傻逼就回了家。
王小虎坐在門口的石頭上吃辣條,我問他怎麼不進去。
他撓撓頭:「我不敢跟陳哥單獨在一塊。」
我坐在他旁邊,從袋子里拿起一袋辣條吃了起來。
「溫姜,你剛才真厲害。」王小虎沖我豎起一個大拇指。
我毫不在意地擺了擺手:「這算什麼,這種人就是欠罵,回去跟你姐說,別讓她跟她們一般見識,下次叫上你姐,我們仨一塊去后地摔跤。
」
王小虎突然笑了起來:「溫姜,有你真好。